這個端午假期,因為“疫情”余威未散,計劃中陪夫人回九江過節的想法也就此打住。假期次日的下午,一家人驅車到郊外的農莊去游玩,農莊邊有一壟稻田和一口水塘,稻田里禾苗漲勢喜人,水塘中不時傳來幾句蛙聲。 在農村摸排滾打了幾十年的母親不禁感言“禾苗都在抽穗了”,相比于母親關注于禾苗的長勢,而從小就“殺腥”的我卻只關注著那幾句“蛙聲”。我立馬跟女兒說“你聽,這就是青蛙的叫聲”,女兒聽到有別于電視里的“蛙聲”也表現的興高采烈。而此時的我,思緒卻回到了童年。 小時候,一到夏秋季節,農村長大的我最大的樂趣就是“釣青蛙”。那時候農村環境好,房前屋后的稻田、水塘甚至菜地里到處都是青蛙,而青蛙的種類有很多,不同的青蛙叫聲、顏色甚至習性都不一樣,而這些對于“久經沙場”的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。 到后山的竹林去取一根大拇指粗細的小竹子,長度兩米到兩米五正好,過長或者過短都不利于后期作釣。而線要選不易被青蛙發現且結實耐用的尼龍線最好,記憶中太婆的草帽沒少被我“取線”,就此挨罵也是必不可少的。有了釣竿,你還得有一個“蛙袋”,我每年都會向父親要一根一米多長的八號鐵絲,然后自己手工把它做成一個帶手柄的圈圈,找一個裝化肥的蛇皮袋往圈圈上一套,再找母親拿來針線縫好,一個“蛙袋”大功告成。工具齊備了,你還需要到陰涼的樹底下挖上幾條蚯蚓,借助狗尾巴草的梗把蚯蚓穿到釣線的尾端。 只要太陽不是很“毒辣”,我一般到下午三點左右就拿上裝備去與青蛙們斗智斗勇。要說最貪吃的,那得數“土蛙”和“林蛙”,個體小的土蛙是我不屑于釣的,釣它的目的也只不過是給雞鴨們“加餐”而已,據說吃了青蛙的雞鴨生的蛋都會更好吃,甚至雙黃蛋。而“林蛙”個體較大,通體土黃色,常棲息于水塘邊,叫聲宏亮且最貪吃,“林蛙”被釣進蛙袋后如若再放出來,拋餌時它還能義無反顧的沖過來搶餌。 而真正意義上的“青蛙”就要警惕很多,他們一般在水塘的水葫蘆里或稻田里的水溝邊。小的“青蛙”因為涉世未深會不怕人,而體型稍微大一點的“青蛙”就不太好對付了,只要它看見人,就大概率不會吃你的餌了,所以一旦你發現了大個的“青蛙”,你就得立馬躲回去,盡量不要讓它發現,然后再拋餌,這樣才能將它拿下。而有些體形較大且久經釣蛙人考驗的“老拐”就不那么容易對付了,它們只要一見到人立馬就跳走或者潛水逃離,就算是不走,它對你拋出的餌也是視而不見。對付這樣的“老拐”得有足夠的耐心,它們每天都會在固定的地方棲息,打過兩三次交道后,你就能判斷每只“老拐”會在哪個地方休息,然后找好角度完美的避開它的視線,這時拋餌才會有機會把它釣起。 在所有的蛙類中,最難釣的就數“虎紋蛙”,遂川方言叫“泥嫩”。這種青蛙體型較大,大的能長到七八兩一只,一般都是在較大的水塘涵洞中,靠近山塘的稻田中也偶爾會有出現,警覺性非常高??梢哉f釣“泥嫩”就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,有時候一天釣個兩條,那能高興一整天。 小時候的我們都喜歡釣青蛙,不分男女,有時大人也會去釣,只是大人釣青蛙會被人笑話“不務正業”,多少會有一些不好意思??梢哉f,釣青蛙、抓泥鰍黃鱔,是我們80后這一代農村孩子最開心的記憶。一根釣竿在手,什么煩惱、什么暑假作業、什么可能被父母揍通通可以拋之腦后,剩下的只有青蛙入袋時那一刻的喜悅。那時的小伙伴們,大多數都練就了一番絕技,青蛙一吃餌,我們就能迅速起竿,然后拿“蛙袋”準確的接住青蛙,偶爾失手都能氣的拍大腿,特別是“泥嫩”和“老拐”沒接住的時候,會悔恨一整天。 我離開農村已經十幾年了,而青蛙也從昔日的“盤中餐”變成了“保護動物”,抓捕野生青蛙已經屬于違法甚至犯罪行為?,F在,偶爾回農村老家,再也見不到孩子們拿著釣竿釣青蛙的場景了,只是我一看到稻田和水塘,卻總是想起兒時自己釣青蛙的畫面?;貞涍^往,深深眷戀,只是已經長大的我們,卻再也回不去往日的童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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